2013年4月5日星期五

随笔闲话古玛医生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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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4/5

社会主义党中委古玛医生(Dr. Jeyakumar Devaraj)将于第13届大选第四度在和丰国会选区上阵。古玛医生在第12届大选第三度上阵和丰时,得票16 458张,以1 821多数票击败盘踞在和丰34年的被人称为“和丰之狮”实际上是一头老狐狸的三美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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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玛与他的战车

古玛应该是极少数在当上议员后没有换新车的人。他还是驾着他那辆远远就听到引擎声、外形笨拙得有点像装甲车的1988年款的Volvo。这辆古玛驾着走南闯北的战车,是他几年前购买的二手车,当时买入价钱是7000令吉。这是他第三辆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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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玛的第一辆战车,是一款大众甲壳虫车,也是远远就听到引擎声。那辆车应该是他刚当上医生时就开始驾驶的车子。有个来自林玛班央新村的农民告诉我说,他第一 次见到古玛时,是当他前往协助一批面对发展商迫迁的农民的时候,就是驾着那辆甲虫车到来,搞到在场的农民们都看到傻眼。这怪不得他们,因为不知曾几何时, 人们就被洗脑到认定做医生就一定驾大车。

古玛的第二辆车是1986年款的Mazda 626,我于2002年第一次见到古玛时他就是驾这辆车。当他把这辆停放在医院留给医生的泊车处时,这辆车子跟旁边医生们驾的大车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古玛 曾一度将这辆原本是米黄色的车子涂上鲜红色,搞到我们以为他换了新车。这辆车子现在由他的太太拉妮驾驶,拉妮也是驾着这辆车到处奔走组织草根人民。

古 玛应该是于2006年(真的忘记了确实的年份)终于换上了现在这辆大车。但是呢,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古玛医生驾这辆车时,仍然投以奇怪的眼神,尤其是他中选 为国会议员后。这辆战车大辆是大辆了,其外形像极身经百战的战车,车内空调大多时候都不能操作,有次我的手机放在他车内时忽然间掉进了车子的引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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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达就不要从政

古玛身体力行过着简朴的生活,他经常强调:“我们没有阻止你赚钱发达,你要赚钱发达的话,你可以去从商做生意,但不是从政。真正的从政是为了服务人民,不是自己赚钱。”

当然,单靠政治领袖的以身作则,还不足以促成廉洁的政治。我们需要一个能够让人民监督议员、政府官员的机制,如规定议员定期公布财产、透明化的拨款程序等。古玛是第一个起诉政府在选区拨款问题上舞弊且欠缺透明的国会议员。

话 说2008年中选为和丰区国会议员后不久,他收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是一个伐木商人,他说要捐献60万令吉给古玛,古玛要怎么用这笔钱都可以,但是 他要古玛帮他一个忙跟当时霹雳州州务大臣尼查尔说几句话并批准他伐木准证的申请。古玛一口就拒绝,还通知尼查尔叫他小心这个家伙。

这只是 当议员所面对的“诱惑”冰山一角。如果没有机制让民间很好地监督议员,议员们很快就会被金钱政治腐蚀。社会主义党对于中选的议员有很严格的监管。任何代表 社会主义党上阵的候选人,必须在其上阵的选区从事草根服务至少5年,而竞选前就必须公布个人财产。一旦中选为议员后,社会主义党议员必须:
- 开设民众服务中心,以接受及处理民众的投诉。
- 选区发生紧急事件时,立刻赶往现场。
- 在所有面对民生问题的地区成立居民委员会,并与村民在一起解决问题。
- 在选区设立人民协商大会(Majlis Perundingan Rakyat,联合所有居民委员会的大会)。人民协商大会将至少一年开会 3 次。
- 每年至少公布财产一次。
- 每 4 个月都出版刊物以向社会人士汇报该人民代议士的最新动向和斗争议题。
- 议员必须是全职人民代议士。不在任何财团企业担任任何职位。
- 确保时刻透明化执行职务。
- 时刻与人民站在一起,争取人民的权益。
- 避免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保持着中庸的生活方式。

中选议员也必须将议员薪酬的40%捐献给党组织。不过,目前古玛还有另一中选议员纳西尔将本身议员收入捐献出来作为党组织及服务选区用途的数目,远远超过所规定的。

没钱也好办事

古玛觉得,国会议员不应该获得太多政府所给予的个人津贴,政府反而是应该拨款给议员聘用职员及开设议员服务中心。目前,我国的国州议员,都是将自己所获得的议员薪酬或津贴拨出一笔钱去雇用助理及支付办公室的开销。

政府每年都会给予每个选区拨出一笔选区特别拨款,名义上是作为选区发展用途,实际上是执政党议员的专利。这些拨款也缺乏透明度,到底获得这些拨款的议员怎么用这笔钱?

古 玛在中选后不久,跟和丰选区的居民代表召开会议,鉴定了好些需要拨款的团体及项目后,向隶属于首相署执行协调单位霹雳州发展处提出选区拨款申请。古玛率领 一批和丰居民前往霹雳州发展处提交申请书,当时有关单位的官员以为古玛是国阵议员,就请了他进去办公室。该官员跟古玛说:“YB,下次不用劳烦你亲自到来 啦。你只要给我们你的个人银行户口号码,我们直接汇钱给你就行。”古玛说不行,因为这样的话那笔钱怎么用人们怎么知道。提交的拨款申请书走出霹雳州发展处 办公室后,该官员后知后觉,发现不妥后就匆匆忙忙跑出来,一额汗地跟古玛说抱歉,跟古玛说他之前所说的就当作没听到,因为他不知道古玛原来不是国阵议员 (刚才那番话只能说给国阵议员听呀!)。

古玛于2010年10月28日入禀吉隆坡高等法庭,起诉政府违反 了《联邦宪法》第8(1)条文,政府有系统地拒绝公平分配选区拨款给在野党国会议员,而首相署也在选区拨款上出现滥权。上诉法院于2011年10月10日 驳回高等法庭于2011年2月发出的聆讯准令,而联邦法院则于2013年1月16日维持上诉法院原判。

不过,尽管古玛没有获得一分一毫的选区拨款,但不代表什么事情都做不到,反而还做得比任何获得政府每年100万令吉选区拨款的国会议员还要多。

被古玛在2008年大选中击败的三美威鲁,给和丰人民留下的“政治遗产”,就是派钱施舍人民的恩庇政治。在这种愚化人民的政治熏陶多年下,很多人都以为议员是圣诞老人,是逢年过节就派糖果的财神爷,拿到了小糖果后而忘记了政客勾结朋党财团搜刮人民财富的事实。

有 一次,一个马来甘榜发生水灾,古玛去到受灾的乡村,当地村民非常不满古玛,因为以前的国会议员每逢水灾,到那里巡视的时候一定会“自掏腰包”(谁的钱?) 给每户人家两百令吉。古玛的确却一分钱现款都没给,古玛后来为受灾居民送去他们所需的必须品。古玛跟这个甘榜的居民开会,跟他们一起讨论,发现这一带经常 发生水灾是因为河床变浅所造成,而那个乡村在过去一年内已经发生多次水灾。古玛号召居民发起签名运动,要求州政府和水利灌溉局加深河床。后来问题解决了, 那个乡村自此就不再受水灾梦魇所困扰。古玛的确无法给每户受水灾影响的居民分发200令吉,但是却靠居民齐心协力向政府施压,而一劳永逸解决了水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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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 阵最厉害在大选或补选期间用修桥补路的伎俩去收买选票,好像公共工程局所进行修桥补路,不是政府本来应该尽的责任,是国阵慷慨解囊自掏腰包施舍出来那样。 不过,古玛在担任议员期间,也的确跟一批热心人士及原住民齐心协力建了一座桥。这座位于和丰偏远深山原住民社区的吊桥,是在跟当地原住民商讨后兴建的,整 个工程共花费了7万令吉,这些经费由当地伊斯兰党、两个教会组织及好些热心人士出钱资助,古玛也自掏腰包。为了兴建这座吊桥,社会主义党、伊斯兰党的工作 团队进进出出深山不下20次,跟当地居民一起劳作,间间断断花了1年多时间完成这座“人民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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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友

除 了是战友,古玛也是我的狱友。2011年6月25日,我们一行30人在槟城威北被扣留,第一天晚上,我被挤在北海警局一个容纳了7个人的小小拘留室内。那 间囚室内,除了古玛及另一社会主义党的战友,另外4人是等待验毒结果的“道友”,3人很明显是吸毒者,另一人我可以很确定是无辜被扣的前吸毒者。

第二天,我们30人被延扣,其中7人被送到槟城“四方楼”警察总部。我被关在政治部的2号囚室内,古玛是我的邻居,被关在1号囚室。这个囚室几乎不通风,晚上可以睡到汗流浃背而醒来,或完全睡不着。昏暗的灯光,跟四方楼的鬼故事应该不无关系。

一 个星期后,6人被紧急法令逮捕,我们被关在吉隆坡一个神秘的拘留中心内。我在扣留期间没有名字,只有编号“52/11”,古玛的编号是“48/11”。我 被单独关押的囚室,就在古玛囚室的对面。偶尔可以听到古玛囚室传来的“We shall overcome”歌声。在那里被关了26天后,古玛忽然间现行绝食,当时每隔半小时,就听到狱卒打开古玛囚室门上的那道小窗口,“劝说”古玛吃东西,还 问古玛要不要喝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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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支持古玛?

古 玛于1999年大选首次上阵和丰竞选,尽管输掉了选举,他和社会主义党团队继续在和丰扎根,开设服务中心,每逢周三晚上服务时间,都有不少当地人摸上门求 助,古玛都会耐心聆听这些投诉,并一一处理这些问题。古玛于2008年第三度竞选和丰国会议席时,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古玛中选后,维持了他原本就简 朴的生活方式,并积极地为和丰以及其他地区的人民服务。过去5年来,古玛的服务中心处理逾3500宗投诉个案,更重要的是协助多个社区通过人民力量去争取 基本权益,包括竹芭牛寮背铁路村43户人家争取到房屋土地赔偿、拱桥受高科技园影响的270多户农民成功争取30年租凭农耕地、卡美里园丘工人获得土地赔 偿、面对竹芭农民争取到赔偿等。古玛也积极推动反对医疗服务私营化、反对内安法令的全国性议题。

古玛与社会主义党团队力图在和丰打造新政治文化,通过人民力量维护人民权益,以破除三美威鲁多年来通过恩威并施所建立起来的愚民政治。这是一个充满挑战的过程。

要解决普罗人民所面对的种种问题,如贫穷、民生课题等,并不是靠派钱就可以解决,而是赋权给底层人民,让底层人民直接参与在社会改革过程中。支持古玛,就是支持给人民充权的新政治。挺古玛,就是挺人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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